我国的春秋战国之交,正是中国社会由奴隶制向封建制大踏步前进的历史进步关头,新兴的地主阶级实行了一系列的较为开明的*策,出现了人和兴学、策士横议、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思想和文化的兴旺发达时期,荀子等人便是当时各个学派的代表人物。社会进步的标志之一:论辩学的进步,辩论学时势造英雄,时势造辩才,古往今来的雄辩家莫不都是时代的产物。
公孙龙“白马非马”,其基本论点是:“马”指的是马的形态,“白马”指的是马的颜色,而形态不等于颜色,所以白马不是马(白马非马)。这种论证表明了不同的“名”在所反映的内容上有质的区别,在所反映的范围上有量的区别。因此,不同的“名”所称谓的事物“实”也就不同。但由于公孙龙采取的是离散分析的方法,在逻辑上,有见于分析,无见于综合;只承认分析,不承认综合。辩证法中矛盾的特殊性和普遍性的关系,不能因为特性而忽略共性,白马即是特殊性,马是普遍性,说白马不是马,显然是忽略了矛盾的普遍性,因此,“白马非马”虽然体现了公孙龙“唯一乎其彼此”的“正名”理论,但由于这个辩题片面夸大了事物对立属性之间的绝对性,片面夸大了个别与一般之间的对立性,因此是一个诡辩。
荀子主张“君子必辩”,希冀以大儒之辩止息百家之辩。为此,为了“邪说不能乱,百家无所窜”,他对先秦其他诸子的许多学说主张进行了批驳。在这种批驳中,荀子对先秦以来的“乱名”现象进行了归类,将其称之为“三惑”,并对其进行了系统的分析,分别提出了“禁之”的办法。一是“用名以乱名”;二是“用实以乱名”;三是“用名以乱实”。在批驳完这三种关于“名”的谬误后,荀子继而说道:凡是偏离正道而擅自制定的荒诞说法和怪僻之言,没有不是不类同于这三种谬误的。所以,贤明的君主完全知道谬误与正确之间的区别,只是不屑与他们辩论罢了。
韩非“矛盾之说”,在韩非之前,百家争鸣中相左的思想激烈地争论数百年,关于“是非”及“是非”的标准问题,关于如何认识矛盾、解决矛盾以及对于“是非”的判断有无一个规范认识的思维规律的问题,是诸子们在“思以其道易天下”中必须解决的一个问题。韩非在总结前人思维法则思想的基础上,“观往者得失之变”,索察当时社会的*弊成因,并将这些“势不两立”的现象归结到自己的*治主张上来:“抱法处势则治,背法去势则乱。”并以楚人卖矛和盾的寓言说理故事,形象生动地说明了矛盾律思想的基本内容。“以为不可陷之盾与无不陷之矛,为名不可两立也。夫贤之为道不可禁,而势之为道也无不禁,以不可禁之贤与无不禁之势,此矛盾之说也。夫贤势之不相容亦明矣。”(《韩非子·难势》)
韩非的“矛盾之说”,为先秦以来诸子谈说论辩中所体现出来的矛盾律思想做了最后的总结,以具有完整故事结构、具有寓意性、故事奇特却又合理、语言简洁的寓言说理故事,使后人对于矛盾律思想的理解更为清晰。
先秦诸子为了*治、军事、外交、伦理等的需要,都在通过自己的谈说论辩来播其声(主张)、扬其道(理想)、释其理(理由),并由此产生了具有传统特色的论辩思想与论辩艺术,形成了中国古代特有的论辩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