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代哲学中,唯物主义者和唯心主义者同时阐发了神的观念。唯物主义者所谓神不是有意识的精灵,唯心主义者所谓神也不是有人格的天神,而都是指自然现象的内在的能动性。
体用、质用、本体、实体:“体”与“用”是中国古代哲学的一对重要范畴。与“体”的观念意义相同或者相近的观念有“本”、“质”、“本体”、“实体”等观念。“体”的观念的含义是很复杂的,有一个长期的演变过程。
“本”与“用”的范畴出现较早。《论语》中有关于“礼之本”与“礼之用”的讨论。“林放问礼之本。子曰:大哉问!礼,与其奢也,宁俭;丧,与其易也,宁戚。”“有子曰:礼之用,和为贵。”本是基本,用是运用。这里还没有把本与用相连并举。汉代司马谈在《论六家要指》中讲述道家的宗旨说:“其术以虚无为本,以因循为用。”以本与用相连并举。本就是用的根据,用就是本的发挥,二者不仅有密切的联系,而且有首要与次要的分别。
《易传》中有“体”与“用”二词,但并不连在一起。《系辞上传》说:“显诸仁,藏诸用。”所谓用指内在的潜能。《系辞下传》说:“阴阳合德,而刚柔有体。”所谓体指实际存在。这所谓体与所谓用与后来的哲学中所谓体用意义虽不完全相同,但乃是后来哲学中体用观念的最初根源。
体用并举,在今存古书中,最早的见于《荀子》。《荀子·富国》篇:“万物同宇而异体,无宜而有用。”所谓体指一物的形体,所谓用指一物的功用。但《荀子》对于所谓体与所谓用都未作说明。
魏晋时代的玄学家有时也谈“体”与“用”。王弼《老子注》中说:“虽盛德大业而富有万物,犹各得其德;虽贵以无为用,不能舍无以为体也。”这所谓体是存在的意义。东晋韩伯作《易·系辞上传注》有云:“圣人虽体道以为用,未能全无以为体。”笔法语势和王弼所说是一致的。
体用二词的意义,到唐代才明确起来。唐代的经学家给予体用二词以明晰的解释。首先提出这解释的是崔憬。他说:“凡天地万物,皆有形质。就形质之中,有体有用。体者即形质也。用者即形质上之妙用也。……假令天地圆盖方轸为体为器,以万物资始资生为用为道。动物以形躯为体为器,以灵识为用为道。植物以枝干为器为体,以生性为道为用。”体即是实际的形质,用即是形质所有的作用。崔憬关于体用的学说具有鲜明的唯物主义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