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人(2),古之人无有也,学者不道(3)也。
(1)非相:非议、批评相面之术
(2)相人:相人之术,还有一种版本,相,(无人)古之人无忧也
(3)道:说,谈论
观察人的相貌来推测祸福,古代的人没有这种事,有学识的人也不谈论这种事。
古者有姑布子卿(1),今之世梁有唐举(2),相人之形状颜色,而知其吉凶妖祥,世俗称(3)之。古之人无有也,学者不道也。故相形不如论(4)心,论心不如择(5)术(6);形不胜心,心不胜术;术正而心顺之,则形相虽恶而心术善,无害(7)为君子也。形相虽善而心术恶,无害为小人也。君子之谓吉,小人之谓凶。故长短小大,善恶形相,非吉凶也。古之人无有也,学者不道也。
(1)姑布子卿:姓姑布,字子卿,春秋时郑国人,赵简子的家臣,曾给孔子和赵襄子看过相。
(2)唐举:战国时魏国(即梁)人,曾看过李锐、蔡泽的相。
(3)称:称赞
(4)论:考察
(5)择:区分,鉴别
(6)术:立身处世的方法
(7)害:妨碍,
古时候有个姑布子卿;当今的时世,魏国有个唐举。他们观察人的容貌、面色就能知道他的吉凶、祸福,世俗之人都称道他们。古代的人没有这种事,有学识的人也不谈论这种事。 观察人的相貌不如考察他的心里思想,考察他的心里思想不如鉴别他立身处世的方法。相貌不如思想重要,思想不如立身处世方法重要。立身处世方法正确而思想又顺应了它,那么形体相貌即使丑陋而思想和立身处世方法是好的,不会妨碍他成为君子;形体相貌即使好看而思想与立身处世方法丑恶,不能避免他成为小人。君子可以说是吉,小人可以说是凶。所以高矮、大小、美丑等形体相貌上的特点,并不是吉凶的标志。古代的人没有这种事,有学识的人也不谈论这种事。
1,姑布子卿给赵简子的孩子看相,选择接班人的故事,改变了周朝“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的规矩。选择了赵襄子做了接班人。
2,唐举,据说,曾有个叫李兑的人来找唐举相面。李兑刚一进门,唐举就发现他眉分八彩,目若朗星,面如冠玉,唇红齿白,而且印堂有紫气忽隐忽现,当即说道;‘这位小哥,不出百日,必能执掌国家朝*,这里给道喜了。”不久之后,李兑果然成了赵国宰相,掌管国家*。自那以后,找唐举看相的人越来越多,而唐举也越发神奇,每言必中,有如神助。
《史记·卷七十九·蔡泽列传》
蔡泽者,燕人也。游学干诸侯小大甚众,不遇。而从唐举相,曰:「吾闻先生相李兑,曰『百日之内持国秉』,有之乎?」曰:「有之。」曰:「若臣者何如?」唐举孰视而笑曰:「先生曷鼻,巨肩,魋颜,蹙齃,膝挛。吾闻圣人不相,殆先生乎?」蔡泽知唐举戏之,乃曰:「富贵吾所自有,吾所不知者寿也,愿闻之。」唐举曰:「先生之寿,从今以往者四十三岁。」蔡泽笑谢而去,谓其御者曰:「吾持粱刺齿肥,跃马疾驱,怀黄金之印,结紫绶于要,揖让人主之前,食肉富贵,四十三年足矣。」
后成为秦国相国,
盖帝尧长,帝舜短;文王长,周公短;仲尼长,子弓短。昔者卫灵公有臣曰公孙吕(1),身长七尺,面长三尺,焉(2)广三寸,鼻目耳具,而名动天下。楚之孙叔敖,期思(3)之鄙人(4)也,突秃(5)长左(6),轩较(7)之下,而以楚霸。叶公子高(8),微小短瘠(9),行若将不胜其衣(10)然。白公(11)之乱也,令尹子西(12),司马子期,皆死焉,叶公子高入据楚,诛白公,定楚国,如反手尔,仁义功名善于后世。故事(13)不揣(14)长,不揳(15)大,不权轻重,亦将志乎尔。长短大小,美恶形相,岂论也哉!
[注释]
(1)公孙吕:人名,事迹不详。
(2)焉:同颜,额头
(3)期思:楚国邑名,在今河南淮滨。
(4)鄙人:边境之人,乡下人
(5)突秃:突:脑门突出来,秃:秃顶
(6)长左:左手长
(7)轩较(jué掘):古代士大夫以上乘坐的车。轩,车前的直木。较,车前的横木。
(8)叶(shè射)公子高:春秋时楚国大夫,姓沈,名诸梁,字子高。因封地在叶(今河南叶县),故称叶公。
(9)瘠:瘦弱
(10)不胜其衣,撑不起来衣服的意思
(11)白公:名胜,楚平王之孙,白公之乱,事见《左传·哀公十六年》。
(12)令尹:古时掌管行*的最高长官。子西:即公子申,楚平王的儿子。司马:古时掌管军事的最高长官。子期:公子结,楚平王的儿子。
(13)事:事情
(14)揣:揣摩
(15)揳:比较
据说帝尧个子高,帝舜个子矮;周文王个子高,周公旦个子矮;孔子个子高;冉雍个子矮。从前,卫灵公有个臣子叫公孙吕,身高七尺,脸长三尺,额宽三寸,但鼻子、眼睛、耳朵都具备,而他的名声哄动天下。楚国的孙叔敖,是期思地方的乡下人,发短而顶秃,左手长,站在轩车上个子还在车箱的横木之下,但他却使楚国称霸诸侯。叶公子高,弱小矮瘦,走路时好像还撑不住自己的衣服似的;但是白公胜作乱的时候,令尹子西、司马子期都死在白公手中,叶公子高却领兵入楚,杀掉白公,安定楚国,就像把手掌翻过来似的一样容易,他的仁义功名被后人所赞美。所以对于以上说的这些事情,不是去测量个子的高矮,不是去围量身材的大小,不是去称量身体的轻重,而只能看他的志向。高矮、大小、美丑等形体相貌方面,哪能用来评判人呢?
楚庄王一日晚归,其妾樊姬问因何晚归也,曰:与贤臣论治国,不觉天色晚矣,问:何贤臣也,曰:沈令尹,樊姬笑曰:其何可谓之贤臣也,在位三年久矣,未尝见举一贤臣,亦未见罢黜一小人也。翌日,楚庄王以告之沈令尹,沈令尹闻之,大惭,遂举孙叔敖,后楚遂以孙叔敖霸。
且徐偃王(1)之状,目可瞻焉(2)。仲尼之状,面如蒙倛(3)。周公之状,身如断菑(4)。皋陶之状,色如削瓜(5)。闳夭(6)之状,面无见肤(7)。傅说之状,身如植鳍(8)。伊尹之状,面无须麋(9)。禹跳(10),汤偏(11)。尧舜参牟子(12)。从者(13)将论志意,比类()文学邪?直将差长短,辨美恶,而相欺傲()邪?
(1)徐偃王:西周时徐国国君,其人偃仰而不能俯,故谓之偃王。后周王命楚国消灭了他。
(2)瞻:往上看,(能看见额头)
(3)蒙倛:蒙:盖住,倛:古时驱疫避邪用的一种假面具
(4)菑(zì自):立着的枯树。
(5)削瓜:去皮的瓜,青绿色
(6)闳(hóng红)夭:周文王的大臣。
(7)面无见肤:脸上多须毛也,看不见皮肤
(8)植鳍:竖起的鱼鳍,指驼背,植,种也。
(9)麋:眉毛。须麋,即须眉。
(10)跳:走路一跳一跳的,瘸子
(11)偏:跛足
(12)参,同“三(叁)”。牟:通“眸”,瞳人。传说尧舜都有一只眼睛“重瞳”,因此,有三个瞳人。
(13)从者:指相信相面的人
(14)比类:比较
(15)欺傲:欺凌傲视
再说徐偃王的形状,眼睛可以向上看到前额;孔子的形状,脸好像蒙上了一个丑恶难看的驱邪鬼面具;周公旦的形状,身体好像一棵折断的枯树;皋陶的形状,脸色就像削去了皮的瓜那样呈青绿色;闳夭的形状,脸上的鬓须多得看不见皮肤;傅说的形状,身体好像竖着的柱子;伊尹的形状,脸上没有胡须眉毛。禹瘸了腿,走路一跳一跳的;汤半身偏枯;舜的眼睛里有两个并列的瞳人。信从相面的人是考察他们的志向思想、比较他们的学问呢?还是只区别他们的高矮、分辨他们的美丑来欺骗傲视他们呢?
古者桀纣长巨姣美,天下之杰也。筋力(1)越劲(2),百人之敌也,然而身死国亡,为天下大僇(3),后世言恶,则必稽(4)焉。是(5)非容貌之患也,闻见之不众,议论之卑尔。
(1)筋力:筋骨
(2)越劲:敏捷有力
(3)大僇:本意是杀而陈尸示众,这里有最大的耻辱之意。
(4)稽:考查,举例的意思
(5)是:这个
古时候,夏桀、商纣魁梧英俊,是天下出众的身材;他们的体魄敏捷强壮,足可对抗上百人。但是他们人死了、国家亡了,成为天下最可耻的人,后世说到坏人,就一定会拿他们作例证。这并不是容貌造成的祸患啊。信从相面的人见闻不多,所以谈论起来才是这样的低贱卑下。
今世俗之乱君(1),乡曲之儇子(2),莫不美丽姚冶(3),奇衣妇饰,血气态度拟于女子;妇人莫不愿得以为夫,处女莫不愿得以为士(4),弃其亲家而欲奔之者,比肩并起;然而中(5)君羞以为臣,中父羞以为子,中兄羞以为弟,中人羞以为友;俄则束(6)乎有司(7),而戮乎大市,莫不呼天啼哭,苦伤其今,而后悔其始,是非容貌之患也,闻见之不众,议论之卑(8)尔!然则,从者将孰可(9)也!
(1)乱君:乱民
(2)儇(xuān宣)子:轻薄不庄重的人
(3)姚冶:姚同妖,妖媚而不庄重
(4)士:未婚男士
(5)中:一般,下面三句里的中都是一个意思
(6)束:绑
(7)有司:有关部门,这里指刑法部门
(8)卑:卑下,不高明
(9)孰可,认可赞同哪一个?可:认可,赞同。
现在世上犯上作乱的人,乡里的轻薄少年,没有不美丽妖艳的,他们穿着奇装异服,像妇女那样装饰打扮自己,神情态度都和女人相似;妇女没有谁不想得到这样的人做丈夫,姑娘没有谁不想得到这样的人做未婚夫,抛弃了自己的亲人、家庭而想私奔他们的女人,比肩接踵。但是一般的国君羞于把这种人作为臣子,一般的父亲羞于把这种人当作儿子,一般的哥哥羞于把这种人当作弟弟,一般的人羞于把这种人当作朋友。不久,这种人就会被官吏绑了去而在大街闹市中杀头,他们无不呼天喊地号啕大哭,都痛心自己今天的下场而后悔自己当初的行为。这并不是容貌造成的祸患啊。信从相面的人见闻不多,所以谈论起来才是这样的不高明。说到这儿,那么在以相貌论人与以思想论人两者之间将赞同哪一种意见呢?
人有三不祥:幼而不肯事长,贱而不肯事贵,不肖而不肯事贤,是人之三不祥也。人有三必穷:为上则不能爱下,为下则好非其上,是人之一必穷也;乡(1)则不若(2),偝(3)则谩(4)之,是人之二必穷也;知行浅薄,曲直有(5)以相县(6)矣,然而仁人不能推(7),知士不能明(8),是人之三必穷也。--人有此三数行者,以为上则必危,为下则必灭。诗曰:“雨雪瀌瀌(9),宴然(10)聿(11)消,莫肯下隧(12),式居屡骄。”此之谓也。
(1)乡:通“向”,当面。
(2)若:顺,顺从。
(3)偝:通“背”,背地里,私下。
(4)谩:诬蔑,诽谤。
(5)有:通“又”。
(6)县:同“悬”,距离远,悬殊。
(7)推:推崇
(8)明:尊崇。
(9)瀌瀌(biāo标),雪下得大的样子。
(10)宴然,日出天晴的样子。宴,通“曣”,日出。
(11)聿(yù玉),语助词。
(12)隧,通“堕”。
人有三种不吉利的事:年幼的不肯侍奉年长的,卑贱的不肯侍奉尊贵的,没有德才的不肯侍奉贤能的,这是人的三种祸害啊。人有三种必然会陷于困厄的事:做了君主却不能爱护臣民,做了臣民却喜欢非议君主,这是人使自己必然陷于困厄的第一种情况;当面不顺从,背后又毁谤,这是人使自己必然陷于困厄的第二种情况;知识浅陋,德行不厚,辨别是非曲直的能力又与别人相差悬殊,但对仁爱之人却不能推崇,对明智之士却不能尊重,这是人使自己必然陷于困厄的第三种情况。人有了这三不祥、三必穷的行为,如果当君主就必然危险,做臣民就必然灭亡。《诗》云:“下雪纷纷满天飘,阳光灿烂便融消。人却不肯自引退,在位经常要骄傲。”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啊。
人之所以为人者何已(1)也?曰:以其有辨(2)也。饥而欲食,寒而欲暖,劳而欲息,好利而恶害,是人之所生而有也,是无待(3)而然者也,是禹桀之所同也。然则人之所以为人者,非特(4)以二足而无毛(5)也,以其有辨也。今夫狌狌(6)形状(7)亦二足而无毛也,然而君子啜其羹,食其胾(8)。故人之所以为人者,非特以其二足而无毛也,以其有辨也。夫禽兽有父子,而无父子之亲,有牝牡(9)而无男女之别。故人道莫不有辨。
(1)已:通“以”,依据,缘故。以何的倒装
(2)辨:辨别,区分
(3)无待:无需等待(等待后天学习)
(4)非特:非-并不是,特-只是
(5)无毛:没有尾巴,
(6)狌狌:即猩猩。
(7)形笑:形肖,形状像
(8)胾(zì字):大块的肉。
(9)牝牡:(pìnmǔ聘母):雌雄。
人之所以成为人,是因为什么呢?我要说:因为人对各种事物的界限都有所区别。饿了就想吃饭,冷了就想取暖,累了就想休息,喜欢得利而厌恶受害,这是人生来就有的本性,它是无须依靠学习就会这样的,它是禹与桀所相同的。然而人之所以成为人,并不只是因为两只脚而身上没有尾巴,而是因为对各种事物的界限都有所区别。现在那猩猩的形状与人相似,也是两只脚没有尾巴,可是君子却尝它的肉羹,吃它的肉块。所以人之所以成为人,并不只是因为他们两只脚而身上没有尾巴,而是因为他们对各种事物的界限都有所区别。那禽兽有父有子,但没有父子之间的亲情;有雌有雄,但没有男女之间的界限。而作为人类社会的道德规范,它对所有的事物界限都要有所区别。
辨莫大于分(1),分莫大于礼,礼莫大于圣王;圣王有百,吾孰法焉?曰:文久而灭,节族(2)久而绝,守法数之有司,极礼(3)而褫(4)。故曰:欲观圣王之迹,则于其粲然者矣,后王(5)是也。彼后王者,天下之君也;舍后王而道上古,譬之是犹舍己之君,而事人之君也。故曰:欲观千岁,则数今日;欲知亿万,则审一二;欲知上世,则审周道(6);欲审周道,则审其人所贵君子。故曰:以近知远,以一知万,以微知明,此之谓也。
(1)分:名分,身份
(2)族(zòu奏):通“奏”,节族,节奏。
(3)极礼:远于礼,极-远,距离制定礼法的时间很远
(4)褫(chī尺):脱节
(5)后王:后面的君主
(6)周道:周朝的法度,周朝的治国之道
对各种事物的界限加以区别没有比确定名分更重要的了,确定名分没有比遵循礼法更重要的了,遵循礼法没有比效法圣明的帝王更重要的了。圣明的帝王有上百个,我们效法哪一个呢?那我就要说:礼仪制度因为年代久远而湮没了,音乐的节奏因为年代久远而失传了,掌管礼法条文的有关官吏也因与制定礼法的年代相距久远而使礼法有所脱节了。所以说:想要观察圣明帝王的事迹,就得观察其中清楚明白的人物,后代的帝王便是。那所谓后代的帝王,就是现在统治天下的君王;舍弃了后代的帝王而去称道上古的帝王,拿它打个比方,这就好像舍弃了自己的君主去侍奉别国的君主。所以说:要想观察千年的往事,那就要仔细审实现在;要想知道成亿上万的事物,那就要弄清楚一两件事物;要想知道上古的社会情况,那就要审察现在周王朝的治国之道;要想知道周王朝的治国之道,那就要审察他们所尊重的君子。所以说:“根据近世来了解远古;从一件事物来了解上万件事物,由隐微的东西来了解明显的东西。”说的就是这种道理。
五帝(1)之外无传人,非无贤人也,久故也。五帝之中无传*,非无善*也,久故也。禹汤有传*而不若周之察(2)也,非无善*也,久故也。传者久则论略(3),近则论详,略则举大,详则举小。愚者闻其略而不知其详,闻其详而不知其大也。是以文久而灭,节族久而绝。
(1)五帝:伏羲,炎帝,皇帝,尧舜,还有其他说法
(2)察:详细,清楚
(3)略:简略
在伏羲、神农、黄帝、尧、舜这五位帝王之前没有流传到后世的名人,并不是那时没有贤能的人,而是因为时间太久的缘故;在这五位帝王之中没有流传到后世的*治措施,并不是他们没有好的*治措施,而是因为时间太久的缘故;夏禹、商汤虽然有流传到后世的*治措施,但不及周代的清楚,并不是他们没有好的*治措施,而是因为时间太久的缘故。流传的东西时间一长,那么谈起来就简略了;近代的事情,谈起来才详尽。简略的,就只能列举它的大概;详尽的,才能列举它的细节。愚蠢的人听到了那简略的论述就不再去了解那详尽的情况,听到了那详尽的细节就不再去了解它的大概情况。因此礼仪制度便因为年代久远而湮没了,音乐的节奏便因为年代久远而失传了。
凡言不合先王,不顺礼义,谓之奸言;虽辩,君子不听。法先王,顺礼义,*(1)学者,然而不好言,不乐言,则必非诚士(2)也。故君子之于言也,志好之,行安之,乐言之,故君子必辩(3)。凡人莫不好言其所善,而君子为甚。故赠人以言,重于金石珠玉;观(4)人以言,美于黼黻(5)文章;听人以言,乐于钟鼓琴瑟。故君子之于言无厌。鄙夫反是:好其实不恤(6)其文,是以终身不免埤(7)污佣(8)俗。故易曰:“括囊(9)无咎无誉。”腐儒之谓也。
(1)*:亲近。
(2城士:真诚的学者
(3)辩:辩言,辩说,向别人说明白
(4)观:展示,讲个别人听
(5)黼黻(fǔfú府服):古代礼服上所绣的花纹。
(6)恤:顾及
(7)埤:通“卑”。
(8)佣:通“庸”。
⑥括囊,扎结口袋。
凡是说的话不符合古代圣王的道德原则、不遵循礼义的,就叫做邪说,即使说得动听有理,君子也不听。效法古代圣王,遵循礼义,亲近有学识的人,但是不喜欢谈论圣王,不乐意宣传礼义,那也一定不是个真诚的学士。君子对于正确的学说,心里喜欢它,行动上一心遵循它,乐意宣传它。所以君子一定是能辩言说明白的。凡是人没有不喜欢谈论自己认为是好的东西,而君子更是这样。所以君子把善言赠送给别人,觉得比赠送金石珠玉还要贵重;把善言拿给别人看,觉得比让人观看礼服上的彩色花纹还要华美;把善言讲给别人听,觉得比让人听钟鼓琴瑟还要快乐。所以君子对于善言的宣传永不厌倦。鄙陋的小人与此相反,他们只注重实质,而不顾及文采,因此一辈子也免不了卑陋庸俗。所以《周易》说:“就像扎住了口的袋子,既没有害处,也没有赞誉。”说的就是这种迂腐的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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