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南斯拉夫女行为艺术家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表演了一场名为《节奏0》的奇特行为艺术。在桌上摆了72种不同的道具,包括化妆品、玫瑰、鞭子、安眠药、槌子、还有枪和子弹,在麻醉自己身体但保持大脑清醒后她把自己交给了观众,任由他们处置,并且签下了免除参与者所有法律责任的文书。
《节奏0》现场一开始众人温和的对待,比如摆弄她的身体、在脸上涂抹口红,然后就大胆的撕破她的衣服、用玫瑰花刺破她雪白的皮肤……似乎参与者越来越享受操控、凌虐她的过程。4小时过去了,在看到确实不会受到阻止和抵抗后,观众开始变本加厉,有人用弹簧刀在她身上划来划去,还有人割开她喉咙上的血管吸血,甚至有人拍下了她的裸照并塞在她的手上,直到最后有人把装上子弹的手枪握在食指上准备扣动扳机时,觉得太过火的观众制止了这一举动,双方还因此爆发了激烈的冲突。
玫瑰在这6个小时里,玛丽娜的大脑是清醒的,很明显她在承受陌生观众的变态折磨后留下了泪水,这期间没有人给她拥抱,象征真挚爱意的玫瑰花仅仅用来刺破她的身体,面对不断升级的暴力伤害,良知尚存的人只是皱着眉头默默的、冷冷的观看,幸亏最后一刻有人及时制止了杀戮行为。
《超能陆战队》剧照表演结束后她走向观众,那些作恶的人因为担心被报复一哄而散,没人解释这群人兽行狂欢的原因是什么。无疑这是公众道德底线的失败,玛丽娜在最后的表述中说:“如果你把决定权交给公众,那么离死亡就不远了。”好在并不是所有人的良知都丧失了,如果不是有人终止了这场悲剧,那么第二天的新闻标题应该是“年轻女艺术家丧命于自己的行为艺术”。
荀子早在几千年前,伟大的思想及荀子就在《性恶》开篇提出“人之性恶,其善者伪也。”人之初性本恶,人的善是经过后天的学习和教化才形成的。人有贪图享乐的各种欲望,也可以知“仁义法正”。去恶存善不能只靠自律和自省,还要通过强制的约束力实现。
秦始皇剧照法家杰出的代表人物韩非子师承荀子的这一思想,并以“法、术、势”相结合的系统化理论主张建立高度集权的封建专制国家。但是不同于荀子的人性本恶思想体系,韩非子承认人类有好利的中性属性,但不做任何的道德和价值评价。他冷冷地观察人类这种动物并用冰冷的文字做出结论:“民固服于势,寡能怀于义。”(《韩非子·五蠹》)。民众做善事只是服从于外部压力,并不是发自于由人性改变而产生的“义”。人性是一种自然状态,无需做出任何改变,只需要因势利导、顺性应情,通过物质奖励或者惩罚调动人们的积极性或者恐惧心理,达到树立权威、推行政策、维护统治的目的。
求拥抱你倾向于相信谁的学说呢?假如你是玛丽娜表演实验中的一位观众,在其他人实施暴力行为后能挺身而出制止他们吗?还是加入到凌虐他人的行列呢?理由又是什么?或者在街头上有人高举“求拥抱”的牌子,你愿意走上前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