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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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4/8/17 17:06:00

导语

战国时期的政治发展应优先于经济,但各诸侯国为了在惨烈和危险的社会现实中,求得生存和发展,迫不得已,只能把发展的重心转向经济,以实现富国强兵之目的。

战国时期疆域图

荀子所处的战国时代,主要的变化就在于郡县制与官僚制,分别代分封制与世袭制

作为古今一大变革之会,荀子所处的战国时代,可以归结为中国早期封建贵族社会,向官僚帝国社会转型即告结束的前夕。其间,一个主要的变化就在于郡县制与官僚制,分别代分封制与世袭制而兴。

需要特别指出的是,发生改变的只是就政治层面而言,确切地说,应是显性的政治层面,因为即使是在秦汉以降的社会历史条件下,宗法对于政治也一直存在影响,如在关于君权转移的操作中,嫡庶关系往往是一个基本考量因素;而在基本社会生活层面上,却已然保留和延续着此前根深蒂固的宗法社会制度。

换言之,这一时期的转变,主要是就殷周之交所确立的政治模式而言的宗法,与政治之间同构关系的消解。

荀子画像

对于社会基层而言,早在春秋之际,随着社会生产力的发展,人们对于把宗本制度运用于政治所带来不公平与不合理,已经有了较为清醒的认识,各诸侯国为重建社会政治秩序开始做出深入探索。而地缘政治取代血缘政治,恰恰有利于维护和稳定集权。于是,以宗法行封建的政治模式就此终结。

早期儒家的政治理念无法再运用于政治实践上,如何重建是儒家所面对的又一个严峻的时代课题

在这一宗法与政治之间同构关系消解的背景下,早期儒家的政治理念,显然无法再运用于政治实践上。事实上,儒学从一开始就并非不经之论,而是具有强烈的政治实践信念。

韦氏所谓的儒家“周文”理想,即儒家所期望的政治秩序与道德秩序,而在传统儒家的话语中,政治秩序与道德秩序,并没有现代话语中的明确的分界。或者说,传统儒家所理解的政治秩序即道德秩序,道德秩序即政治秩序。

孔子画像

亦如孔子尝云:“大德必得其位,大德者必受命,为政在人,为政以德”;为此,孔子主张入仕者应修己以安人,修己以安百姓。而儒家对社会秩序的这一理解,原因就在于其思想是承三代文化而来。

从某种意义上说,在社会政治结构剧烈变革的环境下,如何重建可以与道德秩序相一致的政治秩序,便是儒家所面对的又一个严峻的时代课题。

文化决定人类是否进步,孟子的时代,儒家与杨朱学派,墨家学派进行论战

从某种意义上说,决定人类进步的是文化,而不是经济和政治。在战国时代,诸子之间的话语竞争是绝对自由和开放的,此中原因首先就在于百川异源而皆归于海,百家殊业而皆务于治、诸子之学,皆起于救世之弊,应时而兴,即各派学者都希望以学干治世,为本学派理论争取在政治层面的实践机会。

无处不在的儒家思想

其次,在利益矛盾凸显的形势下,企图把各种文化整合成价值一元论显然又是不可能的。因此,每一学派都必须接受和正视来自其他学派的责难和挑战并回应之。

就儒家而言,其学说的发展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都是在与其他学派的论战中逐步完成的,孟子是这样,荀子也不例外。在孟子的时代,儒家论战的主要对手,是道家学派前身的杨朱学派,以及在当时与儒家齐名的墨家学派。

至孟子之后,一方面由庄学之大行,道家之说取杨朱之地位而代之,其势甚张;另一面则墨家后学与名家者流会合激荡,新论滋多,辨议滋繁,亦颇有孟子所未及驳议者。

百家争鸣

荀子时代,有的学派或分流或合并,或销声匿迹,墨家则由失势到秦汉后失传

到荀子的时代,各家的学说都随着其解释对象的变化,而自然地做出了一种调适与转向,既有对原先理论观点的修正与扬弃,也有对外派学说的纠偏补弊和取长补短。其间,有的学派或分流或合并,甚至销声匿迹。

例如,阴阳家与思孟学派合流并于儒家;纵横家仅长于外交说辩,而无法上升到一种整体意义上,可供治世的理论形态而归于名家,而名家后又归于道家;农家一部分归儒、一部分成为隐士而与名家一并归于道家。

墨家则因在论辩中强调区分战争义与不义的性质,而逐渐由失势到秦汉后失传;法家因推崇工具理性又务于耕战,而成为唯一拥有充分政治实践机会的学派,后经韩非集其大成而为秦国统一天下,奠定了坚实的思想理论基础。

墨子及团队画像

从政治-文化争鸣的角度看,荀子所处的战国末期,真正具有强势话语权的应是法家;而儒家不仅在此古今一大变革之会于理论上出现困境,而且于外被他派攻击责难、于内出现以儒相诟的纷争,自然在此话语争鸣中处于绝对劣势。

然而,更一般地说,就一分为八的儒家内部而言,诸子争鸣在很大程度上可以归结为儒、法两家之争。于是,如何在法家工具理性的强势话语下,本着崇尚礼乐教化、挺立德性人格的宗旨,提供在法家学说之外的另一种,契合于官僚政治模式和基础社会生活,并能够与法家学说颉颃的可供治世的学说,便是整个儒家面临的一种无法回避的严峻现实。

在此波澜壮阔的大背景之下,与其他诸子学派一样,在对诸子学的综合中,儒家学说的发展也发生了深刻的调适与转向。事实上,早期儒学的这一调适与转向就是由荀子完成的。

百家争鸣代表人物

荀子所处的这一时代,使其能够对各家学术进行整全意义上的总结和反思,并在此基础上做出适合新的发展的回应。在这种理解脉络中,荀子学说的意义就在于,综合地发展了儒家的礼学思想,以与法家法的精神相竞争。

诚如郭沫若所言:“荀子是先秦诸子中后一位大师,他不仅集了儒家之大成,而且可以说是集了百家的大成的,后人所传的诗、书、易、礼以及春秋的传授系统,无论直接或间接,差不多都和荀子有关。”

总结

在此,需要特别强调的是,荀子对诸子学说的“综合”是在明确的儒家本位之下发生与完成的,亦如其在《君道》篇所云:“闻修身,未问治国。”在儒家语境中,“修身”之所指基本上似为现代伦理话语中所谓的德性修养。

荀子画像

在“修、齐、治、平”的梯级序列中,荀子明确强调德性修养,相对于治国在逻辑上的本位性,这和孔孟二子的理念是一脉相承的,而郭沫若氏所谓的“集大成”之说亦当于此处体会。

准此观之,在荀子,德性思想仍是其道德学说的重要,乃至首要组成部分。相应地,就早期儒家的德性话语形态而言,在荀子这里自然也发生了一种转向,即从“以仁释德”到“以礼释德”的转变。

参考内容来源:《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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