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哪家医院治白癜风比较见效 http://www.xftobacco.com/m/《史记》有云:“世之学老子者则绌儒学,儒学亦绌老子,‘道不同不相为谋’。”话说在秦汉、先秦时期,儒道两家是经常互相掐架,水火难融。表现最明显的是《庄子》,嘲弄反讽加暗讽,简单是要把儒家给玩坏了。《孟子》也不简单,直接把道家杨朱给骂成了禽兽,《荀子》更是批评庄子“蔽于天而不知人”。不过儒道两家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到今天也渐有共通互融之势,相互也都留下了一些意义相近的名言。今天我们就把这些名言摘一部分出来,看一看这两家的思想到底有何异同之处。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出自《论语》,意思是你自己都不想要的东西,就更不要强加给别人了。这句话,是孔子的名言,向来被后人广为赞赏,认为是孔子“仁”的表现。如果一个人可以推己及人,以对待自身的行为作为参照来对待他人,就很容易做到理解他人、宽于待人,行“恕”道了。这句话的进一步延伸是“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自己想要成就功业,就去帮助别人成就功业;自己想要取得成就,就去帮助别人取得成就。也就是要把自己认为是好的东西,推及到其他人,我们在这里把它简化为“己有所欲,即施于人”。于是庄子讲了一个小故事:从前,一只海鸟飞到鲁国都城郊外停息下来,鲁国国君让人把海鸟接到太庙里供养献酒,奏“九韶”之乐使它高兴,用“太牢”作为膳食。海鸟竟眼花缭乱忧心伤悲,不敢吃一块肉,不敢饮一杯酒,三天就死了。鲁国国君很爱这只鸟,他用自己认为是最高规格的方法去养鸟,结果却把鸟给养死了。这就是“己有所欲,即施于人”的结果。如同鲁国国君供养海鸟一样,我们把自己认为“好”的东西施加于人,还认为是在对对方好,是在爱对方。却不知正是这强行施加的“爱”,最终变成了双方的拖累和负担。所以无论是己所不欲,还是己有所欲,都不能施加于人。关键只在于“勿施”,而不在于是否为“己所不欲”。“勿施”,也就是《道德经》所提倡的“无为”。《道德经》通篇讲了很多“勿施”的话,比如“不言之教”、“善者不辩”、“以百姓心为心”、“以无事取天下”、“我无为而民自化”等等。至于后世狂儒放言要“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在道家这里就更不值一哂了。所谓“天地本有心,生民自安命,圣往成绝学,无事方太平”。二、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出自《论语》,意思是不在那个职位上,就不去考虑那个职位上的事,指不越过自己的职责范围去过问别人的事情。谁都知道,一个和谐的社会,必然是一个人人安分而不无事生非的社会,是一个人人自爱而不触犯法禁的社会。故而孔子要求人们“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提倡大家克己修身,遵循礼制,做一个安守本分的人。于是庄子又讲了一个小故事:孔子周游列国的时候,来到名叫缁帷的树林,坐在长有许多杏树的土坛上休息。弟子们在一旁读书,孔子在弹琴吟唱。曲子还未奏完一半,有个捕鱼的老人下船而来,指着孔子说:“他是干什么的?”子路回答说:“他是鲁国的君子。”渔父问孔子的姓氏。子路回答:“姓孔”。渔父说:“孔氏钻研并精通什么学问?”子路还未作答,子贡说:“孔氏这人,心性敬奉忠信,亲身实践仁义,修治礼乐规范,排定人伦关系,对上来说竭尽忠心于国君,对下而言施行教化于百姓,打算用这样的办法造福于天下。这就是孔氏钻研精习的事业。”渔父又问道:“孔氏是拥有国土的君主吗?”子贡说:“不是”。渔父接着问道:“是王侯的辅臣吗?”子贡说:“也不是”。渔父于是笑着背转身去,说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话。子贡听了不解,就去报告孔子。孔子一听,疑为遇到了圣人,赶忙出来追问。渔父于是教育了一通孔子,大意是这样:天子、诸侯、大夫、庶民,这四种人能够各自摆正自己的位置,也就是社会治理的美好境界,四者倘若偏离了自己的位置社会动乱也就没有比这再大的了。如今你上无君侯主管的地位而下无大臣经办的官职,却擅自修治礼乐,排定人伦关系,从而教化百姓,不是太多事了吗!《庄子》说:“庖人虽不治庖,尸祝不越樽俎而代之”,这就是“越俎代庖”的来历。在我们看来,意思与“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也差不多,但其实在细微处有很大的差别。如果再加上《道德经》的“夫代大匠斲者,则希不伤其手矣”,就更容易理解了。厨师虽然不做祭祀的饭菜,祭祀官也决不能越位来代替他;代替大木匠去砍木头,很少有不伤到自己手的。祭祀官为什么不能去代替厨师做饭菜?因为他不是厨师,所以去做饭会伤到自己的手。在这里祭祀官也代表天道,天道不会出手帮助人打架,就好像人不会出手帮助蚂蚁打架一样。二者奉行之道不同,所以不相为谋。老子庄子孔子三个人,都是在讲“不越位”,但老庄的不越位,是因为自己奉行的道不一样,不具备那个能力;孔子的不越位,是因为自己没有被分配到那个位置,这就是差别。三、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出自《荀子》,意思是没有一步半步的累计,就没有办法到达千里的地方;不积累小河流,就没有办法汇成江海。《道德经》说:“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而荀子说:“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这二者,一个是“始”,源始之意;一个是“积”,积累之意。千里之行,说是一步步积累而成的也并不为过,但最重要在于踏出脚下的第一步。因为踏出这第一步,是一个从无到有的质变,就像小鸡出了壳,它就不再是蛋了。所以“合抱之木,生于毫末”,种子开始萌动发芽的那一刻,即为“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决定堆土建台的那一刻,倒下的第一筐土,即为“累土”。“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这踏出的第一步,这刚发出来的芽,这倒下来的第一筐土,即为“有”;在它们未有之前,都是“无”。天下万物都是从这个弱小的“有”成长起来的,却并不是由无数个它们积累而成的。所以“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与“千里之行,积于跬步”,意义千差万别;“合抱之木,生于毫末”,而不是“积于毫末”。一颗树苗是树苗,一万颗树苗还是树苗,并不能积累成大树,而只有树苗生长,才会长成大树。所以人只有迈出了第一步,才会有各种成就得以生成;倒下了第一筐土,才会有九层高台得以生成。重点是这个由“一”始而生万物,却并不是由一步积一万步,由一筐土积一万筐土。从这里可以看出,儒家看重的是积累,是勤奋。所谓“勤能补拙”,“笨鸟先飞”,“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等等。但道家看重的却是悟性,是方向。从无到有,这就是“悟”。如果悟出的方向不对,那么跑的越远,偏离的就会越远,“其出弥远,其知弥少”,“知者不博,博者不知”,“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矣!”等等。其实,儒道二家适用的人群是不一样的,大家可以按照自己的需要,自由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