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注：方勇李波
出版：中华书局
成相
一
请成相，世之殃，愚暗愚暗堕贤良。人主无贤，如瞽无相何伥伥。
译文：请让我来唱一唱，先唱那人家灾殃，愚昧无知又昏庸，居然毁弃那贤良。君主没有贤人啊，就像瞎子无人帮，不知正路多迷茫。
请布基，慎圣人，愚而自专事不治。主忌苟胜，群臣莫谏壁逢灾。
译文：陈述一下那根基，请您仔细将它听，愚蠢霸道又独断，事情定会很混乱。君主猜忌又好胜，群臣缄口必遭难。
论臣过，反其施，尊主安国尚贤义。拒谏饰非，愚而上同国必祸。
译文：评论臣下的过错，反观他是如何做，是否尊敬君主、安定国家又尚贤。拒绝纳谏又饰过，愚蠢而又善迎和，国家必定遭大祸。
曷谓罢？国多私，比周还主党与施。远贤近谗，忠臣蔽塞主势移。
译文：什么叫做无德行？国人大多将利图，拉帮结伙蒙蔽主，周围到处设党羽。疏远贤人用谗人，忠臣蔽塞无出路，君主的权势遭人夸。
曷谓贤？明君臣，上能尊主爱下臣。主诚听之，天下为一海内宾。
译文：什么叫有贤能？君臣道义很分明，上能尊君，下能爱民。君主真心把话听，天下统一，四海之内都服从。
主之孽，谗人达，贤能遁逃国乃蹙。愚以重愚，暗以重暗成为桀。
译文：至于君主的灾祸，就是奸邪佞人都显达，贤能逃跑全躲避，国家因而被颠覆。愚蠢的人更加愚蠢，昏庸的人更加昏庸，必定像桀一样。
世之灾，妒贤能，飞廉知政任恶来。卑其志意，大其园囿高其台。
译文：人世间的灾殃，就是嫉妒贤良，飞廉掌大权任凭恶来乱朝政。使得纣王意志堕，扩大园林、高筑楼台来纵乐。
武王怒，师牧野，纣卒易乡启乃下。武王善之，封之于宋立其祖。
译文：武王终于发了怒，陈兵牧野与纣峙，纣兵倒戈启投降。武王善待微子启，把他封在宋国住，并立祖庙供他祭。
世之衰，谗人归，比干见刳箕子累。武王诛之，吕尚招麾因民怀。
译文：商代已经很衰亡，谗人趋附商纣王，比干被挖出心脏，箕子被囚入牢房。武王诛杀了商纣王，姜子牙帅旗空中扬，殷民纷纷来归降。
世之祸，恶贤士，子胥见杀百里徙。穆公任之，强配五伯六卿施。
译文：人世间的灾祸，就是憎恶那贤良，伍子胥被沉江，百里奚流落到异邦。秦穆公重用百里奚，能与五霸相对抗，六卿设置国家强。
世之愚，恶大儒，逆斥不通孔子拘。展禽三绌，春申道缀基毕输。
译文：世间的蠢事，就是憎恨那大儒，处处碰壁不得志，就连孔子也遭拘。展禽三次被废黜，春申君遇害事业止，基业全部被废除。
请牧基，贤者思，尧在万世如见之。谗人罔极，险陂倾侧此之疑。
译文：请听治国的根基，一定要把贤者思，尧离现在虽万世，仍然可见其业绩。谗人作恶用心思，阴险邪僻心又毒，使人内心生畏惧。
基必施，辨贤罢，文武之道同伏戏，由之者治，不由者乱何疑为？
译文：基业一定要发展，首先要把贤愚辨，文王、武王治国之道同伏羲，遵循它的很兴盛，违背它的就混乱，又有什么可怀疑？
凡成相，辨法方，至治之极复后王。复慎、墨、季、惠，百家之说诚不详。
译文：凡是治国与安邦，一定要把方法讲，最高的准则是效法后王。慎到、墨翟、季梁与惠施，百家的学说实在不吉祥。
治复一，修之吉，君子执之心如结。众人贰之，谗夫弃之形是诘。
译文：治国大道归于一，修行此道就大吉，君子执行这法则，内心如同打个结。众人行为不一致，谗佞之徒把它抛弃，利用刑罚来处置。
水至平，端不倾，心术如此象圣人。而有势，直而用抴必参天。
译文：一碗水平又平，端起碗来水不倾，人们的心术都如此，可与圣人相比拟。人们如果有权势，待人正直又大度，功高必定与天齐。
世无王，穷贤良，暴人刍豢仁人糟糠。礼乐灭息，圣人隐伏墨术行。
译文：世上没有圣明的王，贤良一定饿肚肠，恶人食酒肉，仁人咽糟糠。礼崩乐坏都消亡，圣人隐伏无声息，墨术反而更猖狂。
治之经，礼与刑，君子以修百姓宁。明德慎罚，国家既治四海平。
译文：治理国家的总纲领，礼法与刑罚一并用，君子用它来修行，百姓靠它得安宁。宣扬德行慎用刑，国家安定四海平。
治之志，后势富，君子诚之好以待。处之敦固，有深藏之能远思。
译文：治理国家的观念，权势和财富放后边，君子诚心待君命。为人敦厚意志坚，深谋远虑不显现。
思乃精，志之荣，好而壹之神以成。精神相反，一而不贰为圣人。
译文：思维能专精，思想自然就光明，只要专心致志，就会通于神明。聚精会神，一心不要二用，定会成为圣人。
治之道，美不老，君子由之佼以好。下以教诲子弟，上以事祖考。
译文：治理国家的正道，美好而又不会老，君子遵循此正道，就会好上加好。对下能教育子弟，对上能侍奉祖先。
成相竭，辞不蹶，君子道之顺以达。宗其贤良，辨其殃孽。
译文：成相曲就说到此，可我的意思还没止，君子遵循它，顺利又通达。定要尊崇那贤良，仔细分辨祸与殃。
请成相，道圣王，尧、舜尚贤身辞让。许由、善卷，重义轻利行显明。
译文：请让我来唱一唱，唱唱古代那圣王，尧、舜推崇贤德人，自己来把天下让。许由和善卷，重视道义把利忘，他们的德行真高尚。
尧让贤，以为民，泛利兼爱德施均。辨治上下，贵贱有等明君臣。
译文：尧让帝位给贤能，一心为了老百姓，造福大众行兼爱，恩惠布施很均平。上下名分都具备，贵贱等级有差别，君臣之义很明确。
尧授能，舜遇时，尚贤推德天下治。虽有贤圣，适不遇世孰知之？
译文：尧把帝位授贤能，虞舜遇到了好时机，崇尚贤能与德行，天下因此得太平。天下即使有贤圣，生不逢时又有谁知？
尧不德，舜不辞，妻以二女任以事。大人哉舜！南面而立万物备。
译文：尧不自夸德行高，舜不推辞有天下，尧把二女嫁给舜，并把君权让给他。舜啊，真是伟大。面南背北坐帝位，万事万物都具备。
舜授禹，以天下，尚得推贤不失序。外不避仇，内不阿亲贤者予。
译文：舜将帝位传给禹，一心为了天下人，崇尚贤德举贤人，不把秩序来失去。对外不把仇人避，对内不把亲人护，只将贤能来授予。
禹劳心力，尧有德，干戈不用三苗服。举舜甽亩，任之天下身休息。
译文：大禹为民身操劳，尧有德行天下知，不用武力三苗服。并从田间将舜举，后把天下交给他，自己离职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