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历史上有三位大才子都有口吃,但他们都能扬长避短,以手中之笔代口,写下了许多思想深刻,影响深远的文章,从而实现了各自的人生价值。
说起有口吃的历史名人,许多人可能会想到“期期艾艾”这个成语。没错,“期期艾艾”成语中的主人公,西汉的周昌和三国的邓艾确实都有口吃,也都在各自所在的朝代上位极人臣:周朝当过御史大夫、赵国国相,封汾阴侯;邓艾当过兖州刺史、征西将军、太尉,封关内侯、方城亭侯、邓侯。不过,周昌和邓艾并没有像我们接下来所要谈到的韩非、司马相如以及扬雄那样,为我们后人留下影响深远的文章。
1、韩非
韩非是战国末期韩国的贵族,荀子最杰出的学生,是我国历史上最著名的思想家、法家代表人物之一,后人尊称其为韩非子或韩子。司马迁在《史记·老子韩非列传》中说:“韩非者,韩之诸公子也。喜刑名法术之学,而其归本于黄老。非为人口吃,不能道说,而善着书。与李斯俱事荀卿,斯自以为不如非。”
韩非所生活的时代,韩国已经日暮西山,但韩非仍然希望韩王能励精图治,屡次上书规劝,但韩王始终不采纳他的意见,反而把韩非作为棋子派到秦国。韩非来到秦国,受到秦王嬴*的礼遇,却遭到同门师兄弟李斯的嫉妒,最终被下狱毒死。
韩非有口吃,常常无法用口来完整表达自己表达的思想意思,又不容于韩国,意见不被韩王重视,于是转而著书。韩非一生著作颇丰,有《孤愤》、《五蠹》、《内外储》、《说林》、《说难》等五十五篇,十余万字。
韩非的这些著作,字里行间都闪烁着思想的光芒。据说,秦王嬴*见到《孤愤》、《五蠹》,曾感叹说:“嗟乎,寡人得见此人与之游,死不恨矣!”
2、司马相如
司马相如字长卿,蜀郡成都人,西汉辞赋家,中国文化史文学史上杰出的代表。司马相如不仅有糖尿病,还有口吃,却很善于写书。《史记·司马相如列传》说:相如“常有消渴疾”,“口吃而善着书”。
司马相如也曾出仕当官,还曾出使西南夷,将西南夷民族团结统一于大汉疆域,被称之为“安边功臣”。但司马相如在官场上的成就以及对后人的影响,远不如他在词赋上的成就。
司马相如善于写辞赋,被班固、刘勰称为“辞宗”,被林文轩、王应麟、王世贞等学者称为“赋圣”,其代表作品《子虚赋》词藻富丽,结构宏大。鲁迅先生在《汉文学史纲要》中,把司马相如和司马迁二人放在一个专节里加以评述,赞叹说:“武帝时文人,赋莫若司马相如,文莫若司马迁。”
此外,司马相如与卓文君不拘封建礼教的束缚,追求自由、幸福的爱情婚姻的果敢行为,远在公元前就演绎了自由恋爱的爱情经典,被誉为“世界十大经典爱情之首”,闻名中外。后人根据他二人的爱情故事,谱得琴曲《凤求凰》流传至今。唐代诗人张祜则有《司马相如琴歌》一首,曰:“凤兮凤兮非无凰,山重水阔不可量。梧桐结阴在朝阳,濯羽弱水鸣高翔。”
3、扬雄
扬雄扬雄字子云,与司马相如一样也是蜀郡成都人。扬雄“少而好学,不为章句,训诂通而已,博览无所不见”,酷好辞赋。但扬雄“口吃不能剧谈”,只好“默而好深湛之思”(《汉书》语)。
扬雄40岁始游京师,被时任大司马的王音召为门下史,推荐为待诏。后经蜀人杨庄引荐,被喜爱辞赋的汉成帝召入宫廷,侍从祭祀游猎,任给事黄门郎。但其官职一直很低微,历汉成帝、汉哀帝、汉平帝“三世不徙官”。王莽称帝后,扬雄校书于天禄阁,受他人牵累,即将被捕,坠阁自杀未遂。后召为大夫。《三字经》把他列为“五子”之一:“五子者,有荀扬,文中子,及老庄。”
扬雄早年极其崇拜司马相如,曾模仿司马相如的《子虚赋》、《上林赋》,作《甘泉赋》、《羽猎赋》、《长杨赋》,为已处于崩溃前夕的汉王朝粉饰太平、歌功颂德,故后世有“扬马”之称。
晚年,扬雄对赋有了新的认识,在《法言·吾子》中,认为作赋乃是“童子雕虫篆刻”,“壮夫不为”;并认为自己早年的赋和司马相如的赋一样,都是似讽而实劝。这种认识对后世关于赋的文学批评有一定的影响。
扬雄在散文方面也可称得上是位模仿大师,如他模拟《易经》作《太玄》,模拟《论语》作《法言》等。在《法言》中,他主张文学应当宗经、征圣,以儒家著作为典范,这对刘勰的《文心雕龙》颇有影响。扬雄还著有语言学著作《方言》,是研究西汉语言的重要资料。
因为有口吃,韩非、司马相如、扬雄在官场上都不如意,但他们最终都能用笔写下自己的思想,写出了自己的人生价值。就这一点而言,他们都可谓是扬长避短的典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