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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烈与冷静吴根友理想人格与现代性反思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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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根友,武汉大学哲学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哲学学院院长、文明对话高等研究院院长、教育部长江学者奖励计划特聘教授,中国哲学史学会副会长,湖北省哲学史学会会长;主要研究方向为中国古典哲学、明清哲学、*治哲学、比较哲学;曾于美国哈佛大学访学,分别在法国巴黎第七大学、德国特里尔大学、台湾“中研院”文哲所讲学并做研究;出版有《戴震、乾嘉学术与中国文化》《道家思想及其现代诠释》《判教与比较:比较哲学探论》等十余部学术著作,发表学术论文余篇,获教育部、湖北省人文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奖、第三届全球华人国学成果奖多项。

吴根友教授

理想人格与现代性反思

吴根友

一、引言:人的内在德性与人对外在世界意义的感知方式在儒家的思想体系中,君子泛指有位或有德之人。而儒家伦理学的精髓在于要人通过对礼乐文化的学习,来提升自己内在的道德水平,从而使人向上,成为君子。从德性伦理学(VirtueEthics)的角度看,儒家伦理学追求的乃一种“大人人格”理想,他鼓励人们在精神境界上不断地提升自己,超越世俗的成就。这样一种“大人”理想,英雄人格从表面上看似与现代社会所追求的“平民化的自由人格”相矛盾,相冲突。然而,仔细地思考一番,我觉得并不完全如此。荀子(约前16-约前7)讲:“短绠不可以汲深井之泉,知不几者不可与及圣人之言。”[1]亚里士多德(Aristotle,84-BC)讲:“幸福是一种合乎完满德性的现实活动。”[]康德(ImmanuelKant,-)讲:“我暂把道德解释为不是教导我们怎样才能幸福而是教导我们怎样才配得上幸福这样一种科学的入门。”[]在该段话的注释中,康德自己解释道:“配得上幸福,是一个人有赖于其主体自身的固有意志的那种品质;都是依照它,普遍的(自然以及为自由意志)立法的理性才能和一个人的一切目的都符合一致。因此它是全然不同于获得幸福的那种技巧本身的。因为如果他所具有的意志不能与那种唯一适合于理性的普遍立法的意志符合一致并且不能被包括于其中(也就是说,它与道德相冲突)的话,那么他就配不上幸福本身以及大自然所赋予他的那种获得幸福的才能了。”[4]爱默生(RalphWaldoEmerson,-)讲,“书本的益处是由读者的感受力决定的。最深刻的思想或激情仿佛沉睡在矿井里,直到一位具有同等深刻的思想和心灵感情的读者发现它、揭示它。”[5]中外古今哲人所言,无非是告诉我们:每个人内在精神、心灵的丰富性程度,决定了我们对于外在世界美与善的感受的程度与拥有的多少。一个心灵荒芜的人,这个世界对于他而言就是一片沙漠。因此,当外部世界处在一种相对平安的时候,人的内在德性就决定了人对外部世界意义的感知方式及其形式。“平民化的自由人格”并不意味着平民的精神状态一定是平庸、低下的,“自由”所具有的丰富内含内在的要求广大民众应该具有丰富的内在精神世界,以往只属于少数精神贵族所向往的精神境界,在现代社会里也应该拓展为广大平民所追求的对象。因为现代的生产、生活方式为人们提供了这方面的物质基础,问题的关键在于我们如何从观念上引导人们朝着这个方面奋进,让人们自觉到德性培养的重要性。

然而,就现代社会的实际状态来看,人们往往易于在物质享受方面成为巨人,而在精神道德方面易于成为侏儒。人们大体上已经不再知道德性究竟为何物,究竟有什么重要性了。很多歌迷、球迷、还有其它他什么方面的迷们,易于为别人的成功而鼓掌、喝彩,为别人的失败而沮丧、流泪,而不为自己内在精神的贫乏而焦虑、而神伤。在精神生活方面偏重于消费他人所创造的精神产品,而不太愿意注意自我德性的培养。人们的胸怀往往局限于核心家庭所编织的休闲天地,而很难将这种关怀拓展到对类的同情。人们不愿意深入到对灵魂的拷问与反省,而只愿意将自己放逐在大众传媒所塑造的花花绿绿的世界。虽然,我们都渴望自由:良心自由、思想自由、言论自由,以及各种不侵害他人的行动的自由。但我们真的拷问了自己的灵魂,在我们真的获得了自由的时候,我们的内在德性能否承担得起自由所带给我们的一片虚无?或者自由带给我们的沉重的责任?自由意味着人在法律的范围内可以做一切你能做的事情,然而,人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你再也不可能推卸责任说,这是别人让我干的。一个真正具有现代精神气质的人,既不能有盗寇之心,假借权力与各种名义将金钱与名誉窃为己有;也不能有奴颜卑膝之态,对权势者折腰屈膝。要成为一个真正的人、一个立体的人,而是不像马尔库塞(HerbertMarcuse,—)所批评的那种单向度的人,就既要拥有自立于社会的专业知识,又要有符合人类文明水准的道德理想,不被红红绿绿的广告搞得无所适从,不被狂轰滥炸的大众传媒摧毁内在的精神能力,有面对困境、抗拒现代社会种种迷惑的精神力量。然而,这样立体的、具有多面性和丰富性的理想人格,是需要通过长时间的精神修炼,才能达到的理想目标。而且,我们也只有通过内在精神深度的不断开掘,才能使我们更好地把握外在世界,使复杂多元的外部世界向我们呈现出前所未有的人生意义。因此,传统儒家思想中的君子人格在现代社会里的独特魅力,就在于它能为现代社会丰富人性的养成,提供一种精神的向导作用,使我们具有“配得上享受”现代文明成果的内在德性。

(五代)周文矩:《文苑图》

二、儒家“君子人格”基本内涵浅绎在先秦儒家著作中,“君子”一词频繁地出现[6]。无论是在《论语》中,还是在《中庸》《孟子》《荀子》等著作中,君子都是士人的理想人格范型。本文不打算用统计学的方式来搜罗先秦儒家经典中所有论述君子的文字,主要从以下三个方面来概述君子人格的基本特征。然后结合对现代社会特征的简单分析,揭示这一人格理想的现代意义。(一)忧患意识与超越情怀忧患意识是先秦儒家君子人格的突出特征。这种精神向度体现了君子人格的形上关怀,从而使君子人格既有入世品格,又有宗教性的超越品格。孔子(前-前)讲:“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7]孟子(前7-前89)讲:“君子有终身之忧”。君子为何有三畏呢?君子的终身之忧究竟为何呢?仔细体察孔子所言,君子敬畏天命,乃是对人生局限性的敬畏,并不是敬畏人格神。人生在世固然要有理想,但确实经过努力之后理想仍不能实现,则只有委之于“天命”了。至于现实中那些得不到的权势、金钱、地位更不应去强求,就把这些看着是命的限制吧,何苦为之费神呢?倒不如安安心心地去干自己该干的事。畏天命,决不能被简单地理解成是为无所作为的托辞。孔子本人只是在五十岁时才承认“天命”的限制。即使如此,晚年的孔子并不是无所作为,而是与弟子们一道整理古典文化遗产。因此,畏天命不应简单地看作是消极的人生态度。其实是对外在于人的社会必然性赋予了一种神性的意义。“天命”既可以缓解吾人对于事业成败过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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