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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如何解释崇德辨惑的麟开祥趾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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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张问崇德辨惑。子曰:“主忠信,徙义,崇德也。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既欲其生,又欲其死,是惑也。‘诚不以富,亦祗以异。”本章是弟子子张向孔子请教崇德辨惑的问题,孔子对“崇德”、“辨惑”这两者分别予以回答。在《论语》中这是孔子与其弟子一般化的教学讨论方式。崇,充也、高也,增长。辨,别也。崇德就是崇高其德行,辨惑就是辨别其疑惑。孔子答复说,“主忠信,徙义,崇德也。”意思是以忠信为主,忠信是德行的根本。孔子曾说过,“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如丘者焉,不如丘之好学也。”十户人家的小地方就能找到像孔丘那样忠信的人,但是没有孔丘好学。孔子在这里介绍了自己成圣的方法,就是一个人忠信的根本立好了,再加上好学,就能成圣人。当然一个人一直保持忠信的品德,达到孔子“好学”的标准也很难。徙义,徙是迁徙,义者宜也,要按照合理合法的事来办。为人做到了忠信,做事又很合义,这就是崇德。孔子解释辨惑时说:“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既欲其生,又欲其死,是惑也。”迷惑起于心,人心的迷惑很抽象,所以孔子老师举了个例子,说喜好一个人,你就希望他活下去,有一天突然改变了,厌恶他了,你又希望其死。其实生活中有很多夫妻之间就是这样,刚结婚时亲密无间,爱之欲其生,都希望白头偕老;以后有了矛盾双方吵架起来,恶之欲其死,什么难听的话都有。既欲其生,又欲其死,这就是迷惑,孔子举这个例子举得很形象,让人一听就知道什么叫惑了。所以刘宝楠引丹徒君《骈枝》:“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犹之进人若将加诸膝,退人若将堕诸渊,皆形容譬况之辞。既欲其生,又欲其死,覆举上文而迫笮其词,以起惑字,非两意也。”。明末的蕅益大师深悟孔颜心法,他在《注解》中说,“四个其字,正显所爱所恶之境,皆自心所变现耳。同是自心所现之境,而爱欲其生、恶欲其死,所谓自心取自心、非幻成幻法也,非惑而何?”他讲这四个其字,就是“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既欲其生”“又欲其死”,正显出所爱所恶的境界,这个境界是从哪里来的?境由心造。一个人所爱所厌恶的想法,全是人的心发出来的。同样是由同一个心所发出来的,又何必要去爱、恶?所以有爱、有恶,这就是迷惑。心本身是一个虚幻的,那个境界也是虚幻的,你迷在当中把它当真了,那你不就是惑吗?本章最后一句,“诚不以富,亦祇以异。”出自《诗经.小雅.我行其野》篇,是妻子对喜新厌旧的丈夫斥责之语,意思是:你不贪图富有是事实,不过只是你的心移情别恋了。《朱子集注》里引程子的话说这两句话是错简,可能是古人用竹简抄错地方了,放在这里上下文不连贯,就没办法解释了。而李卓吾先生的《四书评》里说,这两句诗放在这正好,这两句诗来证明迷惑这个意思。程子说,“此错简,当在第十六篇齐景公有马千驷之上”。这两句诗讽刺齐景公死的时候有一千辆的马车,但是这样的富又有什么用?当然,这也是迷惑。值得注意的是,在《论语·颜渊》21处,樊迟也向孔子请教崇德、辨惑,孔子在那里的回答与此章内容不同:樊迟从游于舞雩之下,曰:“敢问崇德、修慝、辨惑。”子曰:“善哉问!先事后得,非崇德与?攻其恶,无攻人之恶,非修慝与?一朝之忿,忘其身,以及其亲,非惑与?”此处问答的背景关乎鲁国与齐国的关系,以及鲁国上下僭乱的现实,因此樊迟之问,与政治现实和政治实践关系密切。孔子的回答正是针对这样的背景而发,如此以来,就与回答子张崇德辨惑之问有着显著的差异。孔子回答子张问崇德时,特别强调先立其本,即确立内在德性,然后才落实到具体的事务上(徙义),而孔子回答樊迟之问崇德则直就具体事务而发,此乃圣人着急于政治现实的混乱,不得不如此也。后面对“修慝”、“辨惑”之问的回答亦是如此。另外,从弟子子张与樊迟各自的性格特点上来说,孔子的回答亦是与其相符合的,子张专务于外,孔子提醒他要注意内在德性的修养,樊迟性钝,在孔子弟子中算是较为愚钝的了,并有“问稼”“问圃”这种被孔子所厌恶的问话,虽然亦有“问仁”“问知”之类,但孔子对他的回答往往亦是注重于事(爱人、知人)而非是针对樊迟自身的德性养成,此固在于孔子相当了解樊迟的智识层次,说白了就是孔子知道对樊迟这样的人说多了他也不懂。但子张就不同了,子张很聪明,只是治学的路子有点偏差,导致后世荀子说子张是“贱儒”,因此孔子有意纠其偏。当然,对于“辨惑”之问,孔子对子张的回答和对樊迟的回答,虽言辞稍异,但含义却是相同的。不过,“一朝之忿,忘其身,以及其亲”这恰是针对鲁国政治现实的混乱局面而发的,但与“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既欲其生,又欲其死,是惑也”这种说法相同的是,都强调“惑”之起于人的情感的不节制。本章孔子谈的主要是个人的道德修养问题。他希望人们按照“忠信”、“仁义”的原则去办事,否则,感情用事,就会陷于迷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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