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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rr清华简五纪与尚书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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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简《五纪》篇以五数称天观念源于司马迁说的黄帝禹夏十运五行历法,即源于十月制历法的十运五行观念。这种天道“五行”,是原始的也是正宗的华夏“五行”观念与概念;这种天道论层面的“五行”,与清华简《八气》金木水火土五材、今本《洪范》金木水火土五材、帛书《易传》金木水火土五材、《左传》《国语》等古书多见的朴素物质论之金木水火土五材本没有什么关系(各书各家于五材之名列序不一,本文皆书金木水火土,实际生活必是水火为首要),与荀子所批判的思孟学派仁义礼智圣五德自叫五行之新五行说也没有什么关系(孟式五德配原始五行,邹式五材配原始五行,汉儒金木水火土五材配人伦五德乃至配万物并延续邹衍式配天称天,这是原始五行被利用及搅乱的基本历史线索)。以目前证据观之,春秋时代或孔子尚在世的时代,一如帛书《易传》里孔子言“五行(天行时历)—五材(地材物料)”实泾渭分明一样,天道五行概念与物质五材概念在当时是清晰有别、不相粘附的。但是,由于“五行”是天道概念是历法常数,加之十月制历法消亡日远而“五行”何谓行五的原因也日益疏知,加之战国时代王权衰微、诸侯隆盛、私学纷起(没有统一理论压力了,帝都洛阳、河南一带的正统学说观念也镇不住大家了),于是将各种五数分类事物附凑、搭配、粘附到天道历数五行乃至进而指称并取代天道历数五行的情况就日益严重了,其中尤以思孟式五德配天行称五行以及邹衍式五材配天行称五德最为历史突出与影响典型!这就是荀子说的“略法先王而不知其统,然而犹材剧志大、闻见杂博,案往旧造说谓之五行”,附凑禹夏以来正统天道五行说的五×论在孔子身后可谓是风起云涌、波诡云谲,“齐有三驺”之二的孟邹二子只是波诡云谲之二显例而已。黄帝禹夏历法的基本规则立杆定至、计日观辰,黄道周天-日去余取整为日(所闰余数即岁迁六日、七日来复云云),再十五以分为十36、五72,每36日再三分为三2,是为0天干2地支之数也(0、2再二分为天数5地数6云云),是为0月制历法(十日轮值)及周年30节气也,是为孔子所谓“夏时之等”、“理顺五行”也。准此观之,十五之数是华夏远古以来最核心的历法常数,世人焉能不将事物方便法门式同类分五以统以归?所以什么五方、五帝、五神、五色、五声、五味、五嗅、五脏、五谷、五位、五官……之类的五×满天飞(2月历制后则重十二、六,六×十二×满天飞),以至于人间五德、五伦、五×也不例外,不仅配五行常数常道(五常本义)而称五,而且还配天行之天,这就是清华简《五纪》里配天数的礼义爱仁忠五人德。而战国最深沉的配天之五人德就是思孟学派自己直接窃号自称“五行”云云的仁义礼智圣五人德之论(圣或作诚或信等,《孟子》有两处讲圣德的“圣人”其人字是传者无知而妄增而衍讹,必非孟子原语也)。最影响东方思维的,其实还不是思孟类的以人间五人德升天配天的道德或伦理“新五行”说,而是与孟子同代、紧跟孟子演绎搭配法搞演绎自雄的战国邹衍以人间五材德升天配天之天道“新五德”说。邹子将古老的金木水火土或水火土木金之生活必备五物的归纳分类,直接搭配到原始、正宗“五行”实质的天行天运上,谓天运交替终始若金木水火土五物性能的禳厌生剋,故以阴阳大化、五材禳厌游说王公大人,“称引天地剖判以来,五德转移,治各有宜,符应若兹”,“王公大人初见其术,惧然顾化,其后不能行之”,“然要其归,必止乎仁义节俭,君臣上下六亲之施,始也滥耳”(邹衍此为既是公心的也是私心的,所谓“睹有国者益淫侈不能尚德……傥亦有牛鼎之意乎”)。孟子将他所信念的仁义礼智圣五人德升天配天为天道“新五行”之后再将它下凡落地以入人性人心并用以游说人间,邹子将他所玩味的金木水火土五材德升天配天为天道“新五德”之后再将它超凡越地以入时空入万物并用以游说列国(且孟邹二说或皆有民间思想前驱,未必就是绝对孟邹独造原创而突然横空出现)。既如此,则邹子五物性能禳厌生剋的金木水火土五德论自可形象比拟或生动统绎万物万事之存在及其机理或性能了,后来西汉的董仲舒、夏侯始昌、夏侯胜、刘向、刘歆等热衷的就是这种五材生剋大法术。汉儒已日益不知禹夏以来“五行”概念本为什么了(但有就天残知,如曰顺天行气云云;荀子到司马迁较清醒,没搞邹子式五德论天行指代及五行篡义),就逐渐以金木水火土五物取代“五行”之天道内涵,并自作聪明式以金木水火土指代性描述万物构成及其性能或关系了。至隋朝萧吉《五行大义》、唐孔颖达《五经正义》以及宋代道学家,已确凿不知原始“五行”为何物矣,只有“五行=金木水火土”这一认知了,毕竟宋儒距孔子已若年,距禹夏更若年(汉儒董仲舒、刘向、郑玄各距孔子、、年)。——据我长期的五行论研究,我判定:凡是汉魏前将天人世界或万事万物以金木水火土五者相互禳厌生剋作形象而抽象比论的五材/五德/五行之说(笼称今所谓的五行说),都必是孟邹时代以来的书写作品或章句篡改,迄孔子时代无邹子式金木水火土五德论之五行措辞;博学清醒如荀子者很清楚之前的孟邹两种五德论,且在儒家内部尤其忌惮孟子的“新五行论”,故猛批之,谓传播谬论、败坏孔学“是则子思孟轲之罪也”。(邹子“新五德论”最属禨祥论,荀子肯定弃而不用,司马迁对此也是清楚的,《史记》称邹子五材德说为五德而非五行。)最后要突出性地说明的是:今本《尚书》里4见“五行”,其中非伪书的《甘誓》篇“威侮五行,怠弃三正”的三正概念是天地人历数式三正(两汉儒尚局部知之明之),而并列于三正的五行概念也是天道历数式五行,并非三正是夏商周建正岁首元月及五行是金木水火土五物。至于《洪范》篇3见“五行”,导言部分“洪水汩陈其五行”句必是“洪水汩陈其行”妄增“五”字所致(句义与修辞明明可推),而正文部分(《洛书》九畴原文65字再加九畴逐一解说之章)“初一曰五行……五行:一曰水,二曰火,三曰木,四曰金,五曰土”句2见“五行”,据《甘誓》篇“五行”、《洪范》篇九畴第四畴“五纪”涉及“岁月日星辰历数”、孔子言原始“五行”及荀子批新型“五行”、战国孟邹时代往前的“五行—五材”二者泾渭分明不相混指以及西汉二夏、二刘之前后的汉代《洪范》传论,可推知《洪范》言九畴的2见“五行”必是“五材”之篡讹(这是“五行”原始真相探源的最后一文本障碍或文本堡垒,毕竟学界公认《洪范》古老并有出土文物证据,并非汉代伪造或邹荀间所作),篡讹时间应≤董子之时。也即据学界所研究的《洪范》故事时代、写作时代、章句内涵以及早期注解(二夏二刘之前的注解,尤其《洪范》文内九畴详见章的自注解),《洪范》九畴章句的2见“五行”概念绝无《甘誓》“五行”含义,也无邹子“五德”用法,就仅仅是《左传》《易传》的“五材”用法与内涵而已,故可推校传世《洪范》九畴的“五行”措辞是由“五材”讹写所致。即《洪范》九畴部分在战国到西汉间发生了“五材→五行”的措辞衍变,一如《洪范》导言部分“汩陈其行→汩陈其五行”之措辞衍变一样,其衍变的背景恰是汉代普遍兴盛邹董式金木水火土“五德”论及奉行“五行=金木水火土”观念并大肆托古演绎本有高度神秘数术渊源的《洛书》九畴(九宫数术而凑九谓九)之五材金木水火土,故以“金木水火土=五行”逆推而篡改了《洪范》2见“五材”、见“其行”各为“五行”、“其五行”。《洪范》3见“五行”措辞在战国后、东汉前的篡夺之来,颇类似于刘向时代因已兴盛“性善—性恶”对说以及“性善恶混”折中舆论,于是校书团队见《荀子》论性篇显有“善—恶”并说的定义章句,就自作聪明将《荀子》驳孟子“性仁义类故谓性善”之高论而主张“性不善+材性资朴+±礼义或善恶皆出自作为(伪)”的性资朴不善、人伪离〇而致正负善恶的“性资朴不善论”篡改为了“性资朴恶论”,甚至性论篇原文段4“材性资朴”章句以及段7羼入礼论篇的“材性资朴”章句也不管了(更遑论篇内各处言±礼义或善恶皆在人作为即伪的章句义理以及“材—性—伪”概念定义与关系界说,皆囫囵吞枣一股脑儿不管了),并留下多处“不直—直;不利—利;不善—善”的修辞漏洞以及应同改“恶”而未改“恶”的“不善”原词原迹(见篇末),且刘向团队篡改其他经子书的“善—不善”对说为“善—恶”对说实多有他例,甚至最应改“恶”却保留“不善”的情况在他本也同见。孔子讲的“五行”就是黄帝禹夏历法的天道五行,战国以人伦五德攀附、比附天道历数五或五行、五常、五运并没有什么奇怪。就如以人伦三纲比附天道三辰三纲一样,汉儒式人伦三纲五常云云皆是附凑、比附、攀附天道三纲五常以强调至高之尊之类而已(清华简《五纪》篇五人德凑天数之五只是一个战国陪衬旁证而已)。邹衍式将孔子时代还是朴素性的金木水火土五材予以神秘化、泛滥化以讲禳厌生剋之道并上升、攀附、取代天行天运五行而谓“五德(五材德/五物德)”云云,这也没有什么奇怪或不可思议的,这只是东方禨祥术的一种方便法术或法门而已。同样的,刘向团队将《荀子》材性资朴不善论篡改为材性资朴恶论,也不过是五材内涵取代五行内涵甚至五材字样篡为五行字样的一种学说时代变迁模式的一种翻版或旁证而已。传情入色、忘乎所以是人类时空大跨越时所易出现的转折、转换、转化之共性,说的好听是“案往旧造说”地思想创造思想创新,说的不好听“案往旧造说”地理论篡改理论糟蹋。此类问题,不好宏大地说谁绝对对、绝对错。吃民膏的学者的责任,只能是在历史考古、事件考古、知识考古、思想考古、观念考古中尽量予以还原真相、鉴别细节而已,并告诉大家真相是如何如何;至于是否同意可靠考古的作业结论以及更偏向古人哪家哪派的理论或观念趣味,那是读者或看客人权范围的自主之事,不能勉强,岂能置喙。(林桂榛札记..06)[详细条理论文另撰]贾连翔:清华简最新研究结果公布,蚩尤竟然是黄帝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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